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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 91 章  (第3/4页)
小的弟弟承任,如今看来,他就像……就像当初的先帝。    他隐忍不言,被掩盖在所有风光下,心甘情愿作为傀儡,不动声色推翻全盘。    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,这个世人皆知的傀儡皇帝还能问上一句,“你信命吗?”    “……”    靖贤王想说信,又不信,可是努力了很久,只能勉强抬眼看他。    沈良州笑了下,疏离而冷淡,“朕要与靖贤王单独谈谈。”    “宋昱,你留下。”    寂静的殿内只余下三人,沉默许久,突兀的响起沈良州的声音。    “这殿内只有我们三人。”    他面无表情,语调清晰缓慢,“许多灰暗的往事也该在这门后被翻出来。”    是灰暗的,灰暗到令人心生厌烦。    他把那些隐匿在见不得光的一点点拽入光明,看着它们换了方式重新显现出来。    他问兄长,“你知道你败在哪里吗?”    没有回应,他便继续一字一句,“败在你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儿子。”    先帝临终前总共下了三道密旨,一是针对于靖贤王。    新帝尚且年幼,承担不起大任,靖贤王执政辅助,掌控大局,如新帝昏庸无道,可取而代之,但需众服。    随行送过来的,是柄御赐戒尺和一枚兵符。    那枚兵符的权限极小,不如云晟的一半,似乎是在提醒他得到更多之前,不可起兵造反。    靖贤王觉得心酸又高兴,心酸他防他,高兴他看重他。    第二道是对于沈良州。    新帝登基,必有战乱,靖贤王暂为执政,如有谋反之意,云晟侯遣,摄政王必诛之!    云晟多年带兵打仗,手握重兵,忠心耿耿,是先帝留给他的底牌。    沈良州一直在十五岁那年才拿到密旨,在这之前,他已对摄政王起了诛心。    第三道对于宋昱。    新帝年幼,摄政王贪厌,如若争斗,必保玄京安定。    他预视了争斗,却只说保玄京安定,其他一概不提。    宋昱很聪明,可没有野心,甚至不屑于他们之间的斗争,他最早知晓了自己的身份,并且伪装掩埋。    一个没有野心的人,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掀起波澜。    这是先帝计划中第一个脱节的地方。    宋昱不动声色尽收眼底,借着沈良州之手脱离,冷眼看着找寻不到目标的靖贤王,虎视眈眈盯住沈良州,动弹不得。    那些年靖贤王一派与小皇帝打的火热,他躲在暗处窥探。    后来,他叹着气,终是放心不下,要回来亲眼看着。    靖贤王一直忠于寻找那枚消失不见的兵符,他要起兵造反,他要先帝泉下有知,也会欣慰他这个早就已经沦为弃子的儿子。    先帝信不过任何人,算好了一切,本该天衣无缝的计划中,却忽略了人的特点。    为什么会这样呢?    大概是靖贤王的忠心,沈良州的深情,宋昱的牵挂。    他的这些儿子们,不如他无情,却比他有情。    说他败了吗,也没有,沈良州还是稳稳的坐在皇位上,身旁有宋昱,有云晟,还有众多不被他推演其中的朝臣。    只有那个弃子,那个踏脚板,才算真正意义上的败了。    这可能是他推演过无数遍后,能够想到最好的结果。    他太操心了,以至于对死后的身后事做不到一死百了,放心不下自己热爱的江山,信任不过自己的儿子,怕这江山改姓,怕被百姓遗忘。    只有真正能够承重的人,才能坐在这个挚爱的宝座。    那天可以称之为玄京史上的反转,在人心惶惶之时,城门大开,云晟大将军带兵归来,打算逼宫的敬安王被小皇帝一锅端。    反转之快令人咋舌,人们后知后觉的发现,小皇帝长大了。    大到能陪敬安王演这出戏,能不动声色将局面扭转。    甘露殿内依然寂静,沈良州站在原地,望着外面繁星点点的夜空,许久之后,他转身慢慢走向屏风后。    软塌上的被子隆起一块,一动不动,他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,叹了口气,“闷坏了?”    隆起的被子里慢慢探出一个小脑袋,乖巧又安静,被子掩住大半个脑袋,只露出一双眼睛,眨巴眨巴的看着他。    沈良州心窝子一软,抬头摸了摸她的头顶,轻声安慰,“没事了。”    青颂慢慢露出整个脑袋,嘴巴依旧是麻的,她张了张嘴,呜咽的哭出声。    “又哭。”他的拇指指腹摩挲过眼泪,笑道:“你是水做的吗,眼泪说有就有。”    她含糊不清说了几个字,然后恼怒的瞪他。    沈良州闷声笑,眼角眉梢都是笑意,“骗你什么了?”    青颂惊讶于他居然能听清自己说的是什么,犹豫了一会儿,脑袋蹭在他的胸前,慢慢抱住了他。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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